“裴琳,裴琳……”
这情结里,裴琳的名字就是林显最好的解药,心甘情愿,甘愿臣服,于情结里,做一只困兽,永远沉溺。裴琳被折腾的昏睡过去,也顾不得枕在林显胳膊下,醒来时,已在林显温暖怀抱里,又是刹那恍惚,林显好似也感觉到裴琳醒来,怀抱更加拥紧,裴琳便静静停留在他怀里,听他稳健有力心跳声,额头抵在他下巴,温热呼吸洒金林显脖颈,惹得林显心里融化般的温暖。
冬日里的暖阳也不及裴琳的温柔。
“起来吧,我们一起回父亲家。”裴琳轻声说道。
林显猛地睁开眼睛,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,微微往后挪动身子,便看清裴琳清秀面容,待确定后,瞪大眼睛,裴琳瞧着他惊讶的样子,面无表情。
“总得叫他看到我过得很好的样子,才会叫他安心,这样,也就不用劳烦林总费尽心力折磨我们了。”林显起身,从他怀抱里挣脱,语气平淡无力。
裴琳早就想好要带林显回了父亲家,她要叫父亲安心,只有父亲放心,她才能放心。
林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,她不确定林显能爱她到几时,至少现在,她得叫林显不能伤害至亲们,就足够了。
林显坐在后座紧张的手掌心都出汗了,他恨不得一会就把心肺都掏出来给裴琳父亲看,叫他知道自己真的爱裴琳,满心都是裴琳,但是他也知道无济于事,自己从前做过的恶事怎么敢奢求别人原谅自己?
“林显,你别紧张,反正我们要是不听话,你再把我爸送监狱里去,把我关起来!没事,我们武逆不了您!”裴琳冷笑,话里带着锋利。陈英冲后视镜看林显侧头瞧着裴琳。
“我…我错了!”林显这道歉几乎是脱口而出,大跌眼镜,陈英的口水呛在嗓子里,引起一阵咳嗽,却又不敢大声,憋的自己脸都红了。
“我谢谢您还知道这么做是错的!”裴琳侧过头没有看林显,掌心里林显温热的体温还在,暖了自己冰凉的手掌,却暖不起冰冷内心。
裴胜英恨不得亲手宰了林显,而林显这幅好好男人的模样,好似裴琳点点头,林显就能亲自给裴胜英递刀子。
裴琳待在厨房里一心侧耳听着客厅里两个男人的动静,却听不到,心里也焦急,菜刀本该落到菜板上却脱离了该有的路线,直直落在裴琳手指尖,瞬间疼楚钻心,不由得惊叫一声。
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飞奔过来,父亲皱眉心疼的哎呦着,林显快步走上前,拉着裴琳还在流血的手到水池里冲掉血水。
两个男人眼里就差把心疼流出密来,恨不得刀伤在自己身上,林显皱着眉,麻利的给裴琳手指包扎,裴琳看着被他包扎的干净整齐的纱布,食指像是裹了个厚厚棉被一样,模样搞笑。
裴琳抬眼看林显,嘟起嘴在自己指尖吹气,歪了歪头,把手指从他手中脱离。
这男人在自己面前幼稚的狠,属实无语。
裴胜英看着眼前二人,心里升起不明的意味,林显满眼里真的都是裴琳,刚刚包扎时候的小心翼翼,紧锁的眉头,紧抿着的唇,眼神里的同等伤感和担忧,不比自己少。
看着二人平静的模样,裴胜英竟像是起了幻觉一般,他从没想过,裴琳会和男人一起同坐在自己面前,一幅看似亲昵的模样,若不是裴琳看向自己的眼里流露出些许苍凉,他真的就错意,裴琳真的过得很好,林显是个值得她托付的人。
父女连心,他从小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,一举一动,一瞥一笑,眼里的半点涟漪都能叫他察觉连心。
裴琳身上的悲凉感,是从心底发出来的,她并不爱这个男人,更多的虚以委蛇尽显。
裴琳轻轻推开母亲房间,轻轻用手中湿巾擦拭母亲相框,林显站在门口,裴琳转身看他。
“进来吧。”裴琳轻声说。
林显小心翼翼走进房间,站在裴琳身边,看着钢琴上,摆放着的相框里,女人清丽笑容,温文尔雅。
“林显,我得谢谢你,那日叫人来带走我父亲,没有动母亲房间里的东西,如果那日,他们敢翻乱我母亲的遗物,我会和你拼命的。”裴琳虽然说着狠话,却语气轻柔,轻到感觉她没有一点力气去说这番话。
林显刚要张嘴,却被裴琳直视他的目光逼回。
“你又要说对不起,是吗?”裴琳直视他,毫无闪躲,坦然又冰冷。
“林显,对不起是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三个字,做错事的人大都知道自己错的是错事,明知道是错的,还都在做,那就不值得原谅。”裴琳冰凉的话从林显头盖骨直直降下。
砸低了他所有气焰,低下头,叹气问:“阿姨骨灰堂在哪儿?”
裴琳冷笑一声,带着嘲笑问:“怎么?准备留个后手,用我妈骨灰威胁我?”
“裴琳,你明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!”林显心升急躁,所说的每句话都苍白无力。
“但愿神明有眼,既然听了你昨日的起誓盟愿,能好好看着你。”裴琳手指轻轻划过母亲相框,伏在母亲清丽面容上,从手指尖升起一丝暖意,好似能感受到母亲活生生的温度一般。
心里酸楚涌上,长长叹气,眼泪咽回肚子里,她该庆幸母亲已经不在了,如果还在,不一定要遭受林显什么手段。
所有的温存都是幻像,林显和裴琳心知肚明,多少亲昵共处,都是用一方妥协换来的,并非心甘情愿,裴琳关上母亲房间门,安稳下内心的酸疼感,微笑着到客厅陪父亲斟茶。
她依然胆怯,担忧,无休无止的害怕。
就算是林显许下毒誓,她也一点感觉没有,死后的世界有谁知道,能好好活着才是首选。
她便故作自然的和林显说话,搭茬,吃饭的时候也会顾及到林显,一切带着做戏意味的平静,其实,饭桌上的所有人都明了,只是裴琳不想醒过来,这样好似就能安慰到自己一般,自顾自的行事。
吃过饭,裴胜英拉着林显到了书房,他要和林显好好谈谈,威胁也好,谩骂也罢,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寻。
裴琳看着洗碗池里的碗,水流冲下,明明二人都叮嘱她不要动,她还是没有感情的拿起碗筷,冲水刷碗,任由温水在自己受伤的指尖打转,感受到酸痛蛰楚感,她还是面无表情,好似没有感情一般。
这疼痛叫她清醒,清醒的知道自己还活着。
书房门打开,林显几乎是跑到厨房,抢下裴琳手里的碗,关掉水龙头,他和裴胜英的话还没有说完,本来不算近的距离,他听到流水声的瞬间还是跑了出来。
裴胜英跟在他身后,见他紧锁眉头,抿着唇,抢下裴琳手里的碗筷,挽起袖子自己开始洗碗。
“小琳,过来,爸爸给你手重新包扎。”裴胜英冲着裴琳招手,语气温柔轻和。
父亲不熟练的拉扯着纱布,小心翼翼的为裴琳上药,裴琳看着父亲低垂眉目,鬓角发白发梢,父母的衰老都是在不经意间,孩子们的成长是用父母的时间换来的,裴琳想起父亲小时候事无巨细的照顾,摘星星摘月亮,为了弥补她失了母亲的缺憾。
在无尽爱中长大的裴琳,骨子里的温柔和善良,教养是她周身都透着的气质。
“爸,我挺好的,你千万别担心,真的。”裴琳轻柔的说着。
换来父亲的叹气,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带着裴琳远走,只是他也明白,裴琳除了自己还有留恋在龙城,林显对裴琳的感情千真万确,是爱无疑,却又不像是爱。
他的担心都是徒劳,裴琳不爱林显,对于林显来说也是折磨。
林显洗过碗又到父亲书房,二人聊了许久,裴琳并没有去想,只是静静站在落地窗边,看落日西沉,余晖泛起。
离开父亲家的时候,正是晚霞肆意流动的时候,裴琳叫陈英停了车在清河沿岸,林显支走了陈英,二人静静的站在河岸木质台阶上,看微风卷起波光倾洒水面,看落日余晖毫无保留的倾照人间,落日恋恋不舍的挪动脚步西行。
林显抬起胳膊搂住裴琳肩膀,裴琳也顺势贴近他胸膛,岁月静好大抵如此。
“林显,我信你,你知道的。”裴琳轻声说着:“林显,我信你还有良心,信你是真爱我。”
林显心脏猛烈的跳动着,抓挠着自己神经,他发觉自己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,就像裴琳说的,对不起太不值钱了,他只能默默承受,决定用最卑微的方式赎罪。
耳边响起孩童们的嬉笑声,裴琳和林显看过去,孩子们在父母的带领下,在沿岸公园里跑着闹着玩耍着,欢声笑语,悦耳动听。
“裴琳,你喜欢孩子吗?”林显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。
“不喜欢。”裴琳脱口而出,心里猛烈敲打,她可真怕林显继续说下午。
好在林显轻轻笑着,只是更加用力搂紧她,林显笑自己的痴念妄想。
“林显,你有不幸福的童年,我有不快乐的人生,我们没有必要祸害下一代,你若觉得可以,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吧,我能给你的,只有我自己而已。”裴琳轻声说。
河边卷起一阵凉风,林显下意识更加搂紧裴琳,高大身子好似能为裴琳遮住所有风雨一般,林显清楚的明白,他如今所有多余想法都是痴心妄想,胡思乱想。
从来不信神明的人,终于开始苦苦恳求,没有一刻不再求。
求裴琳多留在自己身边一分一秒……
裴胜英的一席话叫林显更加清醒,心也更加明确,要从林和集团脱身。
大家都是久经商场的人,说起话来都是绕着弯的论,裴胜英话里藏锋,却字字诛心。
云雨的名声响彻整个龙城,林显的名号也显赫,就算眼前的林和集团真的是正经企业,他们做的都是正规买卖,被政府拥护着,普通老百姓看到他们,可能只是普普通通的集团总裁,名震一方。
但是,做事不用手段,何来家财万贯,纵观林和集团,从内到外,从深根到茂业,都难逃肮脏腐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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